愤怒是一个累赘,生命太短,不值得去对别人发怒。
在一个电视新闻节目中,悲痛欲绝的德里克将父亲的死归咎于一系列极右翼目标。后来我们知道,塑造他的不仅仅是他父亲的死,而是他父亲餐桌上的谈话;他的父亲教他种族主义,但这个场景感觉像是附加的动机,这部电影从未令人信服地描绘出德里克走向种族仇恨的道路。
最可怕和最令人信服的场景是我们看到的光头党结合的场景。他们被德里克精彩的演讲所引导,被毒品、啤酒、纹身、重金属以及所有缺乏安全感的人都觉得属于一个比他们更伟大的运动的需要所推动。在他们的世界里(洛杉矶威尼斯地区的海滩和游乐场),所有种族都团结在一起,并与所有其他种族处于不宣而战的状态。事实上,光头仔的种族仇恨也反映在其他当地族群身上(用不同的词语和发型)。敌意部落主义在这里是一种流行病。
这部电影由戴维·麦克纳编剧,托尼·凯耶导演,用黑白来表现最近的过去,用彩色来表现德里克从监狱释放后的24小时。我们了解到,在监狱里,德里克经历了从一个白色狂热者到孤独者的缓慢转变——一场残酷的强奸加速了这一过程。与此同时,年轻的丹尼和他的朋友们(包括一个名叫塞斯的大个子,由伊桑·苏普利扮演)捣毁了一家由移民经营的杂货店。在学校,丹尼是个好学生,就像德里克在他之前一样;两者都是由一位名叫斯威尼(艾弗利·布鲁克斯饰)的黑人历史老师教授的,他是这部电影的道德中心。
他被分配到洗衣房,在那里,他的黑人同事(盖伊·托里,在一场精彩的表演中)逐渐——嗯,对他来说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了。但是在转换过程中有一种奇怪的不平衡。这部电影的右翼思想由德里克以强有力的言辞清晰地表达出来,但除了微弱的自由主义者的喃喃自语(由埃利奥特·古尔德扮演的一名犹太教师,以及其他人)之外,从未得到回答。然后黑人洗衣工的大话不是关于想法和感受,而是关于性和他有多怀念性。对于我们仍有希望称之为美国理想的东西,没有一个有效的代言人。也许德里克在他的圈子里找不到。
最后,我们得到的是一系列精心绘制的草图和强有力的场景,以寻找一种组织原则。这部电影在只有情节的地方需要彻底检查。尽管诺顿很有效率,但他给人的印象更多的是一个有坏主意的聪明孩子,而不是一个充满仇恨的种族主义者。(我想起了阿兰·克拉克1982年的电影《英国制造》中蒂姆·罗斯真正邪恶的光头党。)凯伊想让自己不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他认为这部电影需要更多的工作,诺顿重新编辑了一些镜头。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争议背后的真相。我的猜测是,后期制作修复的灵感来自于一个试图在太少的时间里覆盖太多的领域,但又急于得出一个传统结论的剧本。
还是那句话,我必须明确一点:这是一部很好很有力量的电影。如果我不满意,那是因为它包含了超越自我的承诺。从瞬间的直接性,从让威尼斯看起来像是启示录训练场的摄影(凯伊),以及从表演的力度来看,《美国X档案》是一部制作精良的电影。我一直希望它能飞得更高,就像奥利弗·斯通、马丁·斯科塞斯或斯派克·李这样的导演那样。但是从来没有。它的潜在结构太明显了,在一些场景中,我们感觉到这部电影急于触及它的基础。
一个关键的未开发领域是德里克的监狱经历。他胸前纹有纳粹党徽,起初他是白人势力的一员,但失望地发现监狱中的所有主要群体(黑人、西班牙人、白人)都有一份工作协议;这对他来说太合作了。好吧,但是是那个,还是一场关键的篮球比赛,让他陷入了麻烦?不清楚。
这部电影已被阿兰·穆尔否认,他也从他的漫画小说《来自地狱》和《非凡绅士联盟》的电影版本中删除了他的名字,但任何理智的人都会对这些绅士感到不满。他的抱怨与其说是针对电影,不如说是针对使用他作品的交易。我没有读过原著,不知道有什么被修改或丢失了,但在《V字仇杀队》中发现了一种大胆的思想混乱,并欣赏它们的狂躁无序。试图用一个关于恐怖主义和极权主义的寓言来讲述相关的和可读的可能是不可能的,可能是危险的,也可能不会有票房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