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我国的电视剧历史上排名第一的宝座历来是竞争激烈的。在2020年时评分第一的是《走向共和》,那时候超过6万人给出了9.7分的评分。然而,《走向共和》的头把交椅却被《大明王朝1566》在同年实现后来居上,而且是超过了12万人给出了9.7分的评分。
直到今天,当我们打开国产电视剧的排行榜时,《大明王朝1566》依然高居第二,仅仅次于同样9.7分却有20万人评分的《红楼梦》。当然了,二者差距极小,毕竟前者也有了18万人的评分。
有趣的是,这部剧一开始在电视台播出的时候可谓收视惨淡,口碑上更是相当一般。然而,在后来的日子里这部剧的口碑却不断发酵,渐渐变成了好评如潮。其实,这部剧里面的剧情信息量相当大,往往需要观众们反复品味台词才能明白其中奥妙。
这也是这部剧前期不被看好的原因,因为其精妙的台词更适合能够随时回放的网络播放。从受众来看,这部剧确实适合那些不看热闹看门道的观众,在人生阅历和历史素养上有着特别的要求。
那么,《大明王朝1566》及其原著,究竟撑得起国产电视剧最高评分的评价吗?
曾经,有个导演说中国电视剧不行,缺的是会欣赏的好观众。其实,这恰恰是个别导演、演员给自己拙劣的拍摄、演技的扯皮推诿之语罢了。实际上,好观众从来不缺,缺的是好演员、好导演和好编剧,而《大明王朝》恰恰体现了对观众的高度尊重。
不是爽剧,高度还原古代权谋
尊重基本的权谋逻辑
在历史剧里,最常见的必然是古代的朝廷斗争,而权谋手段更是无数观众最津津乐道的桥段。说起来,不少观众将曾经大火的《琅琊榜》视为权谋剧的上乘之作,认为不少计策一环扣一环,看上去很爽。
然而,恰恰是这种看上去很爽的情节让《琅琊榜》离权谋剧差了一点意思,以至于也有不少人评论这是一部被主演所撑起来的电视剧,至于与《大明王朝》在权谋上的差距更是不小。
在《琅琊榜》中,麒麟才子梅长苏在进京后,居然只用了一点手段,就能够让皇帝身边的近臣换得比翻书还快。只是,这样的做法真的符合一个古代皇帝的正常思维吗?
要知道,皇帝与近臣的关系并非只是建立在信任之上,还有彼此之间的紧密的利益共同体。而在浩瀚历史中,近臣会换得如此之快的也就东汉末年、南北朝这种混乱年代了。而按照剧中的设定,大梁国非但国力强盛,而且皇帝还是个精明人。
不仅如此,梅长苏居然在剧里拥有着比整个大梁国养出来的情报网都还要强大,试问若观众们是皇帝,会容忍这样的江湖势力与梅长苏的存在吗?
此外,在《琅琊榜》中对大梁国的刻画过于空洞,无法知道人才选拔的模式,也无法知道有没有宦官集团、豪族势力,更无法知道支撑王朝守卫力量的军队需要多少补给。
让很多历史剧的爱好者无法理解的是,一个按照剧中表述面临着外部劲敌的割据政权大梁,居然在挑拨离间下就客观上纵容一支足足有七万人的精锐部队全军覆没。这样营造出来的血海深仇似乎复仇起来很爽,但却全然没有权谋逻辑。
然而,在古代哪有哪个昏了头的皇帝会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选择主动消灭自己的精锐部队?若依照逻辑,找机会擒杀将领才是常见的手段。毕竟,王朝运行的最基本要素就是军队和钱粮。
那么《大明王朝》究竟为何能在权谋上更胜一筹呢?
在《大明王朝》里,其实很难说得上有真正意义上的蠢人,他们各有计较,不同势力之间的输赢既在于各自的筹码、政策和形势,也在于坐在龙椅上那个人的权衡。说实在的,观众们看这部剧自然看得不爽,因为没有太明显的主角光环,但这份历史厚重感却是难能可贵的。
在《大明王朝》的情节中,无论是朝廷大员还是九品官员,无论是大清官还是大奸臣,他们都是皇帝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封建官僚体系下的一颗棋子。比如在剧中,嘉靖皇帝对胡宗宪的重用就充分体现了古代权谋的复杂性。
在本剧开始之初,明王朝就暴露了国库亏空和土地兼并两个问题。嘉靖那时候怎能不知道内阁里有不少支持裕王的人?但嘉靖是怎么做的呢?
他作为一个权谋高手,认识到了裕王和文官之间都是大地主阶级利益的代表(当然嘉靖也是),他们之间有冲突,却又无法完全对抗,毕竟他们没办法连自己的利益也砍掉。
玩权谋、处政治的高手。嘉靖认识到裕王和文官之间都代表着大地主阶级的利益,他们有冲突,却无法完全对抗,因为他们的支持结构很大部分是重合的。
面对这种情况,嘉靖其实有两种方法:一是对内部进行洗牌,但洗牌需要时机,更需要各方的默契,若处理不慎,容易演变成西晋的八王之乱;二是选一个第三方势力,以代表民间利益为名,适当对刀刃向内,从而缓和矛盾。
在这个情况下,胡宗宪才会被嘉靖推到权力场,而且他可以大胆做一些事情,因为在背后握住他这把尖刀的恰恰就是嘉靖。
如此,也就不奇怪在嘉靖有意而为的权谋下,胡宗宪可谓两不讨好,既让小阁老认为他是反骨仔,又被清流认为他没骨气,只知道和稀泥。至于胡宗宪,他自然不想处在这样两不讨好的局面,只是一切由不得他。
其实,这才是真正成熟的权谋剧与原著,所有人都代表着一定的利益,并且利益让他们的行为呈现出身不由己。
只言片语,尽显权谋人物的风采
说完权谋逻辑,不妨再来看看演技与台词。小说与演员历来是相辅相成的,空有好小说,没有好演员,那无疑是明珠暗投,令人叹息。而《大明王朝》的难得就在于居然实现了小说、演员同样给力的局面。
那时候,严嵩与严世蕃分别由倪大红和张志坚饰演,偏偏倪大红还比张志坚小了五岁,然而当我们在剧中看到二人的形象时却没有丝毫的违和之感:
至于台词功底,更是这部剧区别于一般国产剧的关键,比如在嘉靖劝和严嵩与徐阶的名场面时,嘉靖只用两句话就打消了徐阶试图扳倒严嵩的攻势:
嘉靖先是这样说的:老鼠年年打,年年打不尽。贪官朝朝杀,朝朝有贪官。徐阶本不肯轻言放弃,但无奈嘉靖下一句话却充满了无形的杀气,让徐阶不得不罢手:
徐阁老,朕交给你一把快刀,你也杀不了许多。
其实,类似的精彩台词还有不少,比如严嵩在评价剧中的江浙首富沈一石时,严嵩的言语中却相当不屑,而且一句话就道破了本质:
历来造反的都是种田的人,没听说商人能闹翻了天。
其实,由于电视剧剧集有限,难免有不少小说细节无法呈现,未免是种遗憾。还是推荐大家有空的时候可以收藏并看看刘和平写的原著《大明王朝1566》,相信看完后定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权谋小说,感受到古代封建社会的运行规律。
如今,很多人抱怨好的书籍太少,其实未尝不是劣币驱逐良币的结果。相信,只要大家能更多地支持像《大明王朝1566》这样的好作品,那么将来必定会涌现出更多的精彩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