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卿心君悦
《梦华录》的更新进度，真的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了。
为了追剧，数星星数月亮地盼着周四、五、六快点来。
虽说好剧不怕晚，但每周只有三天更新，着实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与热情啊。
所以，我决定二刷《梦华录》，以解相思之苦。
也是这次二刷，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揣摩人物关系、性格以及事件发展背后的引起。包括欧阳旭抛弃盼儿的这条线。
起初，我一直认为欧阳旭的背叛，仅是因为富贵迷人眼，权势欲冲昏了头脑。
如今二刷剧情，看到孙三娘在第一集说的话，才发现欧阳旭背弃盼儿的真实原因远不止于此，他与盼儿的结局早在三年前就注定了。
婚约不过是权宜之计
盼儿与欧阳旭的缘分，始于三年前的相遇。
当时，欧阳旭科举落榜流落杭州，心灰意冷想要轻生之际，被赵盼儿所救。
那时的盼儿靠开茶铺为生，是他人眼中社会地位极低的商妇。
为了可以让欧阳旭能在两浙参加科考，盼儿自掏腰包为其置办了田地落下民籍。还任劳任怨地伺候了欧阳旭三年，以让他可以专心读书，继续参加科考。
两人相处在相处中产生了感情，订下了婚约，欧阳旭赴京之前承诺高中之后一定会三书六礼的娶盼儿过门。
可是，在欧阳旭真的高中探花之后，盼儿等来的不是承诺的兑现，而是八十两黄金。
乍看，这就是翻版陈世美的故事。一朝高中，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糟糠之妻。可细品欧阳旭与盼儿相识相恋相处的过程，我却发现无论高家是否抛出橄榄枝，欧阳旭都不会娶盼儿，因为他从未动过娶盼儿的心，所谓婚约不过是他的权衡之计。
为何这么说？
理由一：如果真心想娶盼儿，他赴京赶考之前，是完全有条件、有机会先完婚的。
有人可能会说，这不是为了得到功名才能给盼儿一个盛大的婚礼吗？
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不能忽略盼儿的想法。盼儿确实希望欧阳旭能够高中，但是这并不是因为高中之后她就能成为人人羡慕的进士娘子，以盼儿的人品与秉性来说，即便欧阳旭名落孙山，出于感情，她也是愿意嫁给他的。
盼儿要的从不是荣华富贵，或是三娘口中的凤冠霞帔，她要的只是一颗真心而已。
她希望欧阳旭高中，不过是支持心爱的人完成心中的理想罢了。
也就是说，等到功成名就之后再完婚，很可能不是盼儿提出来的，而是欧阳旭以这种说辞来拖延成婚的时间。
如果这种说法大家无法接受，可以继续往下看。
理由二：三年真情，换来八十两黄金。
欧阳旭中榜之后，做了两件事。
一件是被高观察榜下捉婿，并在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有过婚约的事实。另一件便是派德叔回到钱塘，以八十两黄金为价码要回他们的定情信物。
第一件事说明了，欧阳旭根本就没想过要娶盼儿，否则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高家的婚事，连考虑都没有。至于后来所谓的不敢拒绝，纯属无稽之谈。
第二件事则说明，在欧阳旭的心中，八十两黄金足以买断盼儿三年的感情与付出，而且只多不少。也就是说，欧阳旭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成了一种可以买卖的交易。
至于订婚，只是当时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试想，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计代价地帮助一个男人？
萍水相逢？知己朋友？这些关系显然不够。
要知道盼儿整整养了欧阳旭三年，为他置地伺候他衣食起居。如果不是情侣关系，如果没有婚约，盼儿根本没有理由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点欧阳旭也知道。
他对盼儿的山盟海誓，对盼儿许下的婚约，都是为了让盼儿能够死心塌地付出的手段。只有这样，他才能依靠盼儿，重新参加科举去改变命运。
剧中那句三年深情，也比不过八十两黄金以及榜下捉婿就是最好的证明。
真的爱一个人，会如此轻易地答应别人的婚约吗？会担心事情败露而迫不及待地用钱来堵住盼儿的口吗？
不会。
也就是说，在欧阳旭的心中，他一直把盼儿当成自己需要时的长期饭票，他不爱她，所谓的婚约与信物不过是为了让盼儿安心供他读书罢了。
理由三：德叔的态度
德叔对待盼儿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
暂且不说德叔的人品，单从他对盼儿的评价与诋毁就能看出，欧阳旭对盼儿并非真心。
德叔是欧阳旭的家仆，对欧阳旭可以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可再怎么说，欧阳旭也是德叔的主人。
如果欧阳旭真的特别珍视尊重盼儿，一心想要娶她，德叔再不喜，也不会当着欧阳旭的面大肆说盼儿的坏话，更不会在盼儿面前如此趾高气昂的说她是贱籍出身，配不上欧阳旭。
别说这是德叔自作主张。
如果没有欧阳旭的默许，或是窥探到了欧阳旭的真实态度，德叔根本就不敢，也没必要如此对待盼儿。试想，哪个家仆有权利左右主人的婚配，又有哪个家仆会故意得罪未来的女主人，德叔是心眼坏，不是傻。
所以，欧阳旭压根就没想娶盼儿，德叔才会如此嚣张。
一颗不劳而获的心
第一集中，在盼儿照常每日跪拜魁星老爷，以期保佑欧阳旭高中的时候，孙三娘曾这样安慰盼儿：
以前他落榜啊，那是触了霉头。自打你救了他的命啊，什么红裙子绿帕子，又添水又添饭地伺候了他整三年，他的运气早就改了。
起初，我只以为这仅是为了交代欧阳旭与盼儿的过往，可二刷的时候却发现，这句话道出了欧阳旭注定会背弃盼儿的原因。
为什么说盼儿悉心照顾三年，注定了欧阳旭的背叛？
一个男人有手有脚有仆从，为何不能自力更生，却要依靠他人供养？
别说是为了专心读书。如果没有赵盼儿，欧阳旭就不科考了吗？况且，盼儿认识欧阳旭之前，他已经参加过一次科考，这就说明没有盼儿，他依旧可以生存、考学。
而欧阳旭之所以留在钱塘，与盼儿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有人愿意出资出力而已。这样，他就不需要为了钱而伤脑筋。
有人养，有人伺候，他何乐而不为。他看上的不是盼儿，而是盼儿的利用价值。
说白了，欧阳旭就是抱着一颗不劳而获的心，利用盼儿的感情，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他也真的成功翻身，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
要知道，不劳而获的心理是很容易上瘾的。毕竟比起自己累死累活的自立，依靠他人总是容易得多。
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少吃苦而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人的付出。那么在另一个可以不劳而获，且能够获得更大利益的机会摆在眼前时，他自然会轻而易举地放弃前者。
这也说明了，即便高家没有抛出橄榄枝，而是其他地位或身份比盼儿高的女人看上了他，欧阳旭同样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盼儿。
当然，在这一点上欧阳旭给自己留后路了。
他之所以敢以婚约为代价，换取盼儿三年的付出，是因为他深知盼儿的脾气秉性。
一来，盼儿不是一个胡搅蛮缠，心狠手辣的人，她有她的骄傲。即便他找理由退婚，或是移情别恋，盼儿也不会与他鱼死网破，更不会纠缠着非他不嫁。
这一点，从剧中欧阳旭对杜长风说的话就能看出来。欧阳旭曾对杜长风说，之所以对盼儿说要纳她为妾，是因为他知道盼儿是个骄傲的人，不会甘心做外室的。
二来，欧阳旭知道，盼儿最在意的是曾经沦落贱籍的事。所以他吃定了盼儿不会因为自己悔婚而闹得人尽皆知，将不堪的过往公之于众。
这一点，无论是德叔，还是欧阳旭，都曾当着盼儿的面提醒过她的出身，不好被外人道也。也就是说，他拿准了盼儿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威胁，只要他不把盼儿逼上绝路，就没有事。
总之，一切都在欧阳旭的预料之中。
如果不是顾千帆，或许盼儿真的要吃哑巴亏了，而顾千帆的出现则成为了欧阳旭唯一预料之外的变数，这才迫使他暂时放弃前程，去做个人人嫌弃的道官。
完美形象
欧阳旭会背弃盼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需要为自己打造一个完美的形象。
在盼儿经历千辛万苦跑到东京，找欧阳旭要答案的时候，欧阳旭曾对盼儿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过这一切，须得我与高家娘子成婚之后半年。我知道我委屈你了，但是你向来贤惠，你一定不会在意的，对不对。盼儿，你什么都好，就是在出身差了一点，毕竟你曾隶贱籍，若有些人查起来，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的。我也是中了进士之后才知道，身为士大夫，是不能有任何一点瑕疵，你也不想成为我的污点对不对。
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欧阳旭一直瞧不起盼儿的出身，也担心盼儿会成为他的污点，而这也注定了没有高慧，没有橄榄枝，他依旧不会娶盼儿。
一方面，娶商妇为妻会影响官声与仕途。这一点萧相公也曾对顾千帆说过。欧阳旭本就对盼儿没有真情，又怎会为了她，放弃前程。
另一方面，盼儿的存在是欧阳旭不堪过往的证据。一个落魄书生，靠着脱了贱籍的商妇养活才能走到如今，别人会如何看待他？评价他？
而且盼儿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的出身并不高贵，他的过往也不清白，他是一个靠女人养活的男人。
这对于如今人前风光的探花郎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需要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完美的形象，这样才能给自己的仕途加持。
为此，欧阳旭还特意在杜长风面前为自己设计了一个深情角色，故意告诉杜长风他娶高慧是迫不得已，抛弃盼儿是为了保护她。
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需要一个深情的人设，来获得杜长风的理解与认可。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完美形象。只有这样，他才会受到权贵的青睐、众人的尊敬以及大好的前程。
事实上，我甚至认为，如果有机会，如果盼儿誓要与他鱼死网破，他真的可能会除掉盼儿以绝后患。只不过时机没到，他也不敢冒这个险罢了。
在我看来，欧阳旭根本就不是薄情，而是压根就没有情。
他在意的，重视的，永远只有自己，他不爱任何人。所谓感情与婚约于他来说，可以是交易、是工具、是筹码、是跳板。
写在最后
什么是爱？什么又是真心求娶的表现？
参考剧中顾千帆是如何对待盼儿的，就知道了。
同是进士出身的顾千帆，如今已经官至五品，生父是当朝首相，按理说他更该娶一个高门贵女，更该嫌弃盼儿的出身，可是他没有。
在顾千帆的眼中，盼儿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他从不介意盼儿的出身，盼儿经营茶庄，他不觉得丢人，也不觉得是他的污点，反而极其欣赏盼儿的才干与经商头脑。为了盼儿，他警告自己的亲爹，不要打盼儿的主意，更不要试图拆散他们。
在亲爹提醒他，娶盼儿的代价是一生无缘文官，仕途会越来越窄。可他依旧没有放弃盼儿，背弃他三书六礼的承诺。
何为真情，何为深爱，一目了然。
或许盼儿真的要感谢欧阳旭的不娶之恩，才让她收获了一段如此契合、真挚、幸福的感情。
卿心君悦，一位情感观察者，Ta说书评人、影评人。用文字温暖你，我。
